【缘来】不正经的番外——不曾跨越的黑暗（刀，慎入）
荣耀属于蝴蝶，OOC属于我！！
OOC警告！
平行世界警告！！和【缘来】正文没有任何关系！！
刀！刀！刀！警告！！
至于为啥写这个，后续原因我以后再讲，现在困死了，要去睡觉了[瘫倒在地]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受虐[doge]
鲁迅（不是）曾经说过，只有吃过刀的苦，才能知晓糖的甜。
修罗场&火葬场警告！！
（一）
记不清是从谁先开始的，双方渐渐的少了联络。
训练、见面、吃饭、约会再训练，一切的一切如同严丝合缝的齿轮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不知是哪个环节的螺丝钉出了问题，周泽楷莫名就对这样可预见的未来感到厌倦。
发自内心的倦意。
黑暗中只剩手机屏幕莹莹发亮，周泽楷点开微信提示，对方的上一条信息停留在三小时之前。
安知：周日见个面吧，我有事想和你说。
安知：没多远，俱乐部旁边的咖啡厅。
【什么事】在聊天框里闪现，却又被一一删除，周泽楷抿唇，最终按下回复。
“好。”
（二）
周日是个大晴天，阳光暖的人倦意丛生，周泽楷到包厢的时候，顾安知正撑着下巴，欣赏窗外的风景。
她手边的咖啡氤氲出苦涩的香味，洁白光滑的杯沿昭示着一口未动。
听到动静，顾安知回头，将桌上的菜单推倒周泽楷手边。
“不知道你最新喜欢什么口味，没帮你点。”
周泽楷随意点了种口味就将菜单放到一旁，他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咖啡上，眼神小心翼翼的巡视顾安知，却又在她察觉到的下一秒移开。
已经多久没这样说过话了呢？
一个月？
两个月？
“什么事？”
周泽楷听见自己开口，声音有些僵硬。
顾安知恍若未觉，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学校安排去O大的交换生名额，我通过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和你说一声比较好。”
“要去多久？”
“顺利的话一年多吧。”
周泽楷沉默了一会，声音像是从喉咙中挤出去的，“祝学习顺利，加油。”
“你也是，比赛顺利。”
她看了看表，起身拿过桌上的包包，是周泽楷从未见过的颜色。
“我下午还有汇报要做，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公交也就两站路，你回去训练吧，别耽误了。”
她循着人流队伍搭上了公交车，隔着车窗例行公事般朝他挥了挥手，周泽楷抬手的时候，她却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了。
（三）
是不是距离远了，心就会离得更近些？
没有俱乐部约会两点一线的生活后，周泽楷也并未如他想象中轻松起来，反倒是比之前和顾安知联系更加频繁。
“吃了吗？”“今天过得如何？”之类的问话虽然得到的回复并不多，但周泽楷能感觉到他和顾安知之间稳稳牵着一根线，好似之前风吹即断摇摇欲碎的关系只是他的错觉。
但没过多久，这种感觉就被打碎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顾安知不再愿意回复他的消息，即便是回复，也通常是隔了两三天之后，最快的回复也往往是几个小时之后，周泽楷有些担心，探究原因也只是被告知研究上出了点问题，学习比较忙，注意不到消息。
周泽楷看到回复，不再说话，只是默默退掉了国外的机票。
（四）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注意到右下角的日期时，距离安知出国已经一年多了。
“今年回来过年吗？”
“不了，我这边快结尾了，打算弄完回来，提前祝新年快乐[撒花]”
“你也是，新年快乐，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
话题戛然而止，想继续交流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周泽楷点开顾安知的动态，最近的一条朋友圈都已经是半年前的。
一朵雏菊被紧紧握在一只攥成拳头的手掌里，那只手小小的，一看就属于刚出生的婴儿，配的文字的也非常简单——生活总归是要继续的呀。
底下有看热闹的评论纷纷艾特他，还不怀好意地问是不是和周队造人成功了，顾安知统一回复了个笑脸，说你猜啊。
玩笑归玩笑，毕竟她出国的事情不是秘密。
那他当时是怎么回复的？
周泽楷滑到屏幕底下，曾经的留言跃然于眼底。
“朋友的？”
然而他的询问，直到现在也没有回复。
（五）
想见她。
见到她之后要说些什么呢？
不知道，只是，想见她。
（六）
一张机票，十多个小时，周泽楷就横跨大洲只身来到了这个常年阴雨连绵的国家。
入目皆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叽里呱啦的说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周泽楷攥着写有顾安知住址的记事本，鼓足勇气才试着用自己高中就还给英语老师的蹩脚英文一个个去问。
凌晨抵达的机场，找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公寓的门锁着，没有人在家，电话也打不通，周泽楷没办法，只好坐在路边的休息椅上等着。
然后他就看见顾安知从马路对面走过来，和身边拎着购物袋的男人有说有笑。
那个男人特别眼熟，周泽楷看到他的第一眼脑海中就浮现出他的名字。
梁钰，安知的学弟，追求过安知。
空白的大脑还未做出任何反应，一向敏锐的顾安知却先一步察觉。
“周...周？”
她蹙着眉，一脸迟疑。
（七）
二人面面厮觑，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梁钰打破沉寂。
“进屋说话吧，外面怪冷的。”
顾安知点点头，将手推车推上平滑的台阶。
随着她的动作，周泽楷这才看清楚，手推车里居然是一个孩子。
（八）
那孩子看起来也就几个月大，小小瘦瘦的，颇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
周泽楷再想仔细看去，手推车却被交到了梁钰的手中。
“你先带默默去隔壁，这里我有点事要和他谈。”
梁钰偷偷看了一眼进屋后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的周泽楷，点点头，就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非常体贴的合上了门。
（九）
没有外人的介入，屋内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
冰箱里没有汽水果汁，顾安知挠挠头，只好替他泡了杯茶。
“不知道你要来，没有饮料，茶叶可以吗？”
西湖龙井，顾大帅看望女儿的时候顺路带的，据说品质极佳，反正顾安知是没品出和普通茶叶的区别。
“我和你说了。”
喝着茶的周泽楷突然没头没尾的扔出一句话。
顾安知仔细想了想，找到的线索也只是前几天微信上的一句无关紧要的询问。
“周六有空？”
她当时被修改数遍的论文和默默的琐事折磨的神经衰弱，抽空回复了一句就将这事扔在了脑后。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哦，那就是我忘了，那阵挺忙的，抱歉啊。”
周泽楷沉默半晌，“孩子？”
顾安知眼皮一跳，兀自撑出一个笑意，“啊，孩子，可爱吧？小名叫默默。”
周泽楷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在油锅上煎熬。
“那他爸…？”
仿佛触碰到什么禁忌的话题，顾安知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姓顾，没有爸爸。”
周泽楷一下子愣在沙发上。
“没有是指…？”
“他出生那天，他爸爸就死了。”
（十）
见他呆坐在沙发上半天也缓不过来的模样，顾安知从心底油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
太累了。
从被莫名冷落到出国独自产下默默再到现在手忙脚乱地成为一个新手妈妈，她都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发自内心的厌倦过。
够了，梦做够了，就该醒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顾安知再去看周泽楷时，却发现那张熟悉的脸，此刻却陌生的让人心惊。
“你此次来的目的我大概能猜到一些，”她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容印在周泽楷眼里颇有几分不是滋味，“看看这个，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笔在这。”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资料，看也不看的递到周泽楷手边，周泽楷看清楚内容的那一秒，内心的震动不亚于天崩地裂山洪爆发。
那是一份协议，放弃孩子抚养权的协议。
顾安知在他对面，神色倦倦的倚在靠背上：“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国内对于非婚生子所属抚养权的态度是依据父母双方经济实力来判断的，我家里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是抚养默默到他将来独立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在经济方面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而且从你工作的特殊性来考虑，放弃抚养权是对你最好的选择，至于其他的，都在协议里了，自己看吧，有条件可以协商，没有异议就签字吧。”
薄薄几页协议，就将两人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
周泽楷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为..为什么？”
为什么？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顾安知皱眉，刚想开口，门却突然被推开，只见梁钰推着婴儿车一脸惊慌失措的站在门口。
“学姐，默默他…”
（十一）
听到默默两字，顾安知顿时大脑空白，想也不想的冲了过去。
“默默怎么了？”
顾安知将默默抱出来，这才发现儿子憋得脸色通红，微皱的小脸上全是泪水，觉察到母亲的靠近，方才大声嚎哭起来。
他一哭，顾安知眼泪就下来了，却还是强忍出一个笑容来安抚儿子。
“妈妈在呢，妈妈在这呢，默默不哭啊！怎么了默默？是不是想妈妈了？妈妈在呢。”
一边安抚一边熟练的检查了一下儿子的小屁屁，也没发现是尿尿或者拉臭臭了。
“奶粉吃了？”
梁钰摇摇头，“他不吃，奶瓶和奶粉都是从你这拿的，温度我也试过了，喂到嘴边都不吃。”
不吃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小孩子不饿的话也没必要硬塞，就是突如其来的伤心难过简直要吓死人。
顾安知从他手中接过奶瓶，再喂到儿子嘴里时，他却乖乖吃下了。
“可能是我不在身边他有点怕生，没事，你别担心，先回去吧。”
“那他….”梁钰有些迟疑，转身一看，屋内一个人都没有。
“学姐…他好像走了。”
（十二）
他走了。
顾安知一滞，只是瞬间又回恢复过来，她将吃饱喝足的儿子放在摇篮里，目光温柔的哄他入睡。
不知是叮嘱梁钰还是在安慰自己。
“走了也好，你也回去吧，今天也够麻烦你了。”
“小事而已，不麻烦。”
梁钰看着她的平静的侧脸，突然鬼使神差的问道：“你为什么不和他说呢？”
如果不是偶然得知顾安知也在国外，恐怕梁钰也不会清楚她这一年多是怎么熬过来的。
“跟他说有什么用？他的心思已经不在我这了，”她仍旧是笑着的，“何必闹的那么难看。”
“那就选择折磨自己吗？”
“我不折磨自己的话，只会更加难受。”
顾安知摇摇头，眼神里有种梁钰读不懂的平静。
“有时候，痛苦也是一种麻痹。”
（十三）
他逃了。
像一条丧家犬般，即便无人驱赶，也知道那个地方不再有他的位置。
周泽楷蹲在无人的街角，呼吸之间都裹挟着沉郁的痛楚，庆幸的是异国他乡，没人能将这个掩面流泪的狼狈男人和电视中帅气逼人的职业选手联系起来。
他记不起自己是如何签下那份协议的。
他只知道他现在痛苦的快要无法呼吸。
放她自由吧。
不。
你也清楚，没有感情的纠缠只是折磨。
我不想放手。
有了孩子又如何，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
只不过，你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
（十四）
叮叮叮，衣兜里的手机兀自震动着，周泽楷往外掏手机时，一枚亮晶晶的钻戒从指缝中滑落。
他看着那枚戒指滚啊滚啊，沿着蜿蜒曲折的石板一路跌跌撞撞，最后一头撞进街边的排水井里。
咚的一声，他的爱情，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周泽楷低下头，手机上是对方发来的消息。
“走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好让人送你。”
“不用，我知道路。”
我知道路。
（十五）
周泽楷回到了俱乐部，却遭到了队员们笑眯眯的调侃。
“队长！和安知进展如何啊？是不是下一步就要发喜糖了？”
“求婚的时候她是不是很感动啊？”
“诶，只可惜安知出国了，不然我们还能帮你布置一下现场呢！”
“诶，这恋爱的酸臭——”
“没有求婚。”
“诶诶诶？？？”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周泽楷慢吞吞解释道：“戒指不见了，没用上。”
事实证明，也用不上。
（十六）
再见到安知的时，已经是几年之后。
周泽楷早已退役，职业选手的光环尽数褪下后，他才能如同普通人一般正常出行。
大型的商场里，她推着购物车，车上坐着一个三岁大的小男孩，男孩伸出小手，指向货架上的汽车人，歪着头说这个，她摇摇头，唇边浮现一抹无奈的笑容。
家里已经有很多了，不可以再买了，他听见她说。
孩子沉默一会，突然一头扎进她的怀里，语气闷闷的。
“那我不看好了，妈妈走吧。”
身体仿佛有了自主意识，等回过神来，那盒汽车人玩具已经拿在了手上。
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周泽楷狼狈不堪地撇过头去。
良久，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
“给他吧，算是我送的礼物。”
孩子没有吱声，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没有母亲的允许，他绝不会接受一个陌生人的馈赠。
就在周泽楷越来越紧张的时候，她终于松口了。
“接着吧默默，还记得妈妈是怎么教你的吗？”
“谢谢叔叔！”
“….不用谢。”
（十七）
默默眼巴巴的望着他手里的玩具盒，与其说是在看玩具，不如说是在看着男人，即便嘴上不说，但儿子心里的想法顾安知一清二楚。
他现在已经有了性别意识，也对家庭结构产生了一些模糊的概念。
如果某天他问起周泽楷的事情，她又该如何回答？
一股莫名的恐慌笼罩心头，许久不曾发作的神经又开始隐隐作痛，顾安知深吸了口气，浑身难受的只想快点回家。
“接着吧默默，还记得妈妈是怎么教你的吗？”
“嗯，谢谢叔叔。”
“不用谢。”
再三婉拒也没能推辞掉他结账送行的举动，对方只需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她溃不成军。
“我想送送你。”
顾安知咬着唇，为自己的心软感到愤恨无力。
（十八）
时隔多年，周泽楷又上了一次热搜。
“前职业选手周泽楷疑似和女友复合？”“周泽楷携妻小购物其乐融融”“分手谣言被破，他的儿子居然都这么大了？”
虽然热度被撤的很快，但是周泽楷还是不免担心舆论会波及到顾安知母子。
“话题我找人撤了，你…还好吧？最近注意安全。”
“没事，那些谣言我不会放心上的。”
“….不是谣言。”
“？？？”
“我希望不是。”
“…….”
她避而不谈，周泽楷只好换了话题。
“默默呢？没受影响吧？”
“他很好。”
“那你….”
“我有一个想法。”
“你说。”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吧。”
（十九）
周泽楷呆在原地，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
“这样根本就没有意义。”
“那什么才算是有意义？”
脱口而出的话语，周泽楷这才发现自己在生气，非常生气，气到浑身发抖，一边气，一边又暗自惶恐着。
他再一次的，被放弃了吗？
对面似乎是叹了口气，“你清楚的，那些事都过去了，没必要纠结，我们应该往前看。”
“那….我们一起吗？”
对面沉默，好半晌周泽楷才等到她的回答。
“不了，我们不合适，”
“而且，我打算去相亲了。”
（二十）
通讯不知道是何时挂掉的，再拨过去的时候已是忙音状态，微信也发不过去，显然对面已经将他拉黑。
周泽楷第一次知道，顾安知心狠起来，会这么决绝。
（二十一）
他闭了灯，拉上窗帘，整个屋内一片漆黑，黑暗中，只剩下手机屏幕还闪烁着莹莹光芒。
恍惚中，他又记起最初的场景。
同样的黑暗，同样的手机荧光，突如其来的厌倦，以及安知的微信。
接着就是分崩离析的一切。
直至前一秒，彻底崩溃瓦解。
原来从那天起，他就再也不曾跨越这片黑暗。
后记：
周泽楷从梦中惊醒时，枕巾已经湿了大半，而他怀里，怀着身孕的顾安知正安稳的睡着，他低下头，忍不住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
她还在，只是做梦。
只是梦境太真实，即便清醒后，周泽楷仍能感受到那股深深的心悸与恐慌。
觉察到他的动作，顾安知疲倦的掀开一只眼皮。
“怎么了？”
“没事。”
他声音闷闷的，一听心情就不对，顾安知睡意立马散了大半。
“怎么了？怎么还…做噩梦了？”
“嗯，梦到我犯了错，你不要我了。”
梦醒之后的周泽楷第一件事，就是买下了近乎半个屋子的汽车人玩具。
面对顾安知的看精神病的一样的眼神。
周泽楷淡淡解释道：“我儿子喜欢。”
顾安知：“？？？”
还没生呢你咋知道是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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